精心的会话指具有同理心的对话:两个人在友善、不受干扰的环境中,分享他们的经验、思想、感觉、和愿望。多半抱怨他们的配偶不说话的人,不是指配偶一个字也不说;他们的意思是,他或她很少参与有同理心的对话。如果你的配偶主要的爱语是精心的时刻,这样的对话,对于他或她在情绪上感觉到被爱,是十分重要的。
精心会话的焦点是我们在听什么。如果我要以精心时刻来表达对你的爱,在那段交谈的时间,我会专心让你吐露心声,而且具有同理心地倾听你所要说的话。我会问些问题,但不是以不耐烦的方式,而是以真实的渴望去问,为要了解你的思想、感觉和愿望。
我认识白垂克的时候,他四十七岁,结婚十七年了。他坐在我办公室的皮椅上;在简短自我介绍后,倾身向前,情绪激动的说:「柴普曼博士,我是个傻瓜,一个真正的傻瓜。」
「是什么使得你下这样的结论?」我问。
「我结婚了十七年,」他说:「我太太离开了我。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傻。」
我重问了原先的问题:「在什么事上,你是傻瓜?」
「是什么使得你下这样的结论?」我问。
「我太太下班回家,告诉我在办公室里的问题。我会听她说,然后告诉她我认为她该怎么做。我总是给她劝告。我告诉她,要面对问题。『问题不会自然消失,你必须跟有关的人或者你的上司谈谈,把问题处理好。』第二天她下班回家,又告诉我同样的问题。我问她有没有照我前一天的建议去做,她会摇头,说没有。因此,我重复我的建议,告诉她那是应付情况的方式。第三天她回家,又会告诉我同样的问题。我会再问她,有没有照我的建议去做。她摇摇头,说没有。」
「经过了三、四个晚上以后,我会生气地告诉她,如果她不愿意照我的劝告去做,别想得到我的同情。只要照我告诉她的去做,她可以解决那个问题。看她生活在如此的压力下,我很难过,因为我知道她不必受这些。下一次,她提起这个问题,我会说:「我不要听你说。我已经告诉了你,你该怎么做。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,我不要听你说。」
「我会退出去,忙我的事。我是个傻瓜!」他说,「大傻瓜!现在我才明白,当她告诉我工作上的挣扎,她并不要劝告,她要的是同情。她要我听她说,给她注意力,让她知道我能了解那种伤痛、那种压迫、那种压力。她要知道我爱她,我跟她在一起。她不要劝告,她只要知道我了解她。可是我从没有试着去了解,我只是忙着提供建议。大傻瓜,现在她走了,为什么在你经历这些事的时候,你看不出这些来?」他问自己说,「我那时真是瞎了眼,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。直到现在我才了解,我是怎么辜负了她。」
白垂克的妻子曾经祈求能拥有精心的会话。在情绪方面,她渴望他借着倾听她的痛苦和挫折,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。白垂克不是专心听,而是专心讲。他只听完了问题,就马上提供解答。他听得不够久、不够好,他没有听见她呼求支持和了解。
我们很多人都像白垂克,被训练会分析问题和提供解决之道,却忘记婚姻是一种关系,而非一个待完成的方案,或是个待解决的问题。这种关系乃要求具有同理心的倾听,以了解对方的思想、感觉、和愿望为目的;我们必须愿意提供建议,但只有在被要求的时候,且绝不可带着优越感的骄傲。我们大多数人很少受过倾听训练,然而我们却非常擅长思考和讲话。学习倾听可能像学习外国语文一样难,可是,如果我们要传达爱,就必须要学习:
一、当配偶说话的时候,保持眼光的接触。那可以防止你心不在焉,而且传达对你全部的注意力。
二、不要一边听配偶说话,一边做别的事。记住,精心的时刻,是给予某人你全部的注意力。如果你在看什么、阅读什么、或者做什么非常有兴趣的事,无法分神,马上告诉他(她)实话。一种正面的方式可以是:「我知道你要跟我说话,我有兴趣要听,而且,我要给你我全部的注意力。现在我没法子,可如果你给我十分钟完成这件事,我可以坐下来听你说话。」多数的配偶会尊重这样的请求。
三、注意听感觉。问你自己:「我的配偶正体验什么样的情绪?」当你认为你有了答案,就确定它。例如:「听起来好象你觉得失望,因为我忘记了……。」这不仅给了他机会说明他的感觉,也传达了你在专心地听他说话。
四、观察肢体语言。紧握的拳头、颤抖的双手、眼泪、皱眉头、和眼神的转动,可以给你一些有关对方感觉的线索。有时候言词表示了某种信息,但在肢体语言上却诉说着另一种信息。可请求说明,以确定你知道对方真正在想些什么、感觉到什么。
五、拒绝插嘴。最近的一个研究指出,一般人听人说话,只过了十七秒钟,就会插嘴、发表自己的意见。当配偶讲话的时候,如果要给对方全部的注意力,就要避免为自己辩护、口出恶言责难对方、或者武断地表示自己的立场。目标是发掘配偶的思想和感觉,不是保卫自己或者矫正对方,而是了解他(她)。